惡夢盡頭的青團華

家犬

【家犬】

閱前說明,文中描寫的莫蘭一角其身分是無戀愛關係,僅忠誠執事設定的人類女性。

再次聲明,我會寫的夢向皆為「非」愛情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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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光亮適中,陽光給嚴嚴實實的遮擋在厚重的窗簾外,窗簾上頭又掛著那些看起來價格就不斐的西洋掛畫。

西洋人的畫家與浮世繪畫家的習慣不同,他們在乎光影、立體感與畫面的真實性,比起線條活潑的浮世繪,那些掛畫更適合掛在這房子中充當一扇又一扇的窗子。

「不愧是替無慘大人打點的居所。」

指尖觸碰著縈繞室內裊裊升起的薰香煙霧,魘夢對著身處同樣空間的那位女性發起了不知是對話抑或是感歎的句子。

「……多謝誇獎。」

並不想與對方有過多的交流,對她而言若非是察覺對方眼中的弦月數字,她並不會有想協助的打算;更甚如果是眼中並沒有數字的下等鬼類來此尋求幫助,她甚至不打算搭理。

對於她而言,這處特意打點的居所是替無慘大人所準備的居所之一,而她就如同守候在空屋中等待主人回歸的家犬般。

「聲音略有遲疑呢。」

魘夢慢悠悠的說著,他其實挺喜歡這香的氣味,香至於他而言是那些風雅的茶館抑或是富貴人家在家中點起的特殊香氣─有著香的地方,通常都會有著不錯的交易抑或是給香氣掩蓋著的無可奈何與未盡之事。

「對你而言這並非是給無慘大人打點的居所?」

作為惡質的催眠醫師,主導權必然要先掌握在手中。

「這是無慘大人眾多居所之一,僅此而已。」

不假思索的一句回應,她並不喜歡這個鬼,即便他憑一己之力奪得下弦壹的位置;但她並不會向無慘大人與上弦以外的鬼有任何退怯神態。

─夜晚的世界是如此凶險,稍稍露出病態或又是怯弱,必然被啃食殆盡。

「好一隻忠誠的狗兒。」

或許是稱讚,又或許是諷刺,但這席話對於守候著空屋的家犬而言卻是極好的。

「只是,為何你不是鬼呢?」

鬼血改造的肉體堅韌且強大,為何她卻不為所動呢?

那脆弱的孩子也憑藉著天資得以成為受到大人恩寵的下弦伍賜名,只可惜他卻無法走出渴望家的願望;這也令他所居的那處山脈成了弱者群聚的巢窩。

思索著,但惡質的催眠醫師依舊只是審視著面前的女子,見過許多夢與人間世故的他卻無法感受到對面這人身上有情感悸動的心緒。

是如同上弦二大人那樣無情的存在麼?

「因為無慘大人也會需要有個人類替他處理些白天的事物,所以我會在此。」

空洞悠遠的回應,有如幽谷響一般。

「嗯?僅是因為這原因?」

莫名的,惡質的催眠醫師想起了曾經他接觸過的一位男童的夢境,他渴望成為一寸法師那樣的英雄,但他找不著可以令他成為英雄的惡鬼,於是他乘著碗,懷揣著何處可能有著需要自己做為英雄的夢境被彼岸的浪花遠遠的載走了。

「是的,無慘大人如此繁忙必然會需要有人替他處理些雜事的。」

香爐中的盤香燒盡,或許是也想躲避那鬼的提問,她逕自去取了另一只盤香放上,並嫻熟的點上。

「對於我們鬼而言,無慘大人最常給予我們的命令會是『清除掉鬼殺隊那些吵耳的蚊蚋』。」

盤香散出的薰香令魘夢想起曾經比鄰而居的江戶巷弄,一到飯點總會有各式各樣的炊煙升起,那些炊煙在寒冷的冬夜會更加明顯。

「你可以達成如此的命令嗎?」

一如往常的惡質,或者可以說他正在試探這位在同一個空間中的人類的「人性」。

恍惚間,她感受到了手中的重量,暗巷內斜依在牆邊的是一位身穿著黑色制服的男性。

他身上受了不輕的傷,但或許只要稍加歇息就能出去再戰一場,在西洋電器燈的燈光下,她注意到了外頭有個非人樣貌的鬼正在與兩個人類戰鬥。

『小姐,請快點從反方向離開吧,鬼會吃掉你的。』

血汙似乎將黑色的制服染上另一層看起來更髒的色澤,此時那位鬼殺隊隊員強撐著身子說著。

這位獵鬼人,他不可以從這出去,但我應該如何是好?

此刻她低下頭,看見了手中沉重的事物,它銳利的金屬鋒芒甚至有些讓她感到暈眩。

像是短暫的打了盹,睜眼瞬間酒紅色為主調的客廳令她感到有些驚嚇,但職業本能讓她壓下了有失禮節的驚呼與嗚噎聲。

反觀那鬼從附近的書架中似乎挑選到了想看的書籍,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頭翻開那些寫著密密麻麻知識的紙頁;她平復著氣息,同時又看向盤香……不過才燒了幾釐米嗎?

「槍會是更方便的兵器,對麼?」

他清楚的看著夢境中她所做的一切抉擇,對這位惡質的催眠醫師而言這樣掙扎的心緒就好比將美夢轉為惡夢一樣令他感到愉快。

「只是這樣就不能更明確的讓騾子們明白自己正在幹的就是殺人這一回事了。」

那鬼自顧自地做了奇異的總結之後便沉默了下來。

直到香盤燒完都沒有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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